600年前的7月11日,是鄭和率大明帝國的龐大艦隊七下西洋的處女航。
600年后的今天,很遺憾,除了政府把今天定為國家首個“航海日”是個亮點外,在紀念這一事件的著眼點、排場和陣勢上,我更多看到的仍然是商業(yè)炒作。
愚以為,就中國當下面臨的嚴峻海洋戰(zhàn)略態(tài)勢,借紀念鄭和七下西洋600周年,舉國上下亟須反省和檢討中國的海洋戰(zhàn)略,喚醒國人的海權憂患意識,而絕不是重新陶醉于當年天朝大國的富庶與威儀。
鄭和七下西洋比哥倫布跨洋大航海要早半個世紀?蓢@天朝大國的海洋之旅除了排場、規(guī)模與時間堪稱世界第一,卻無明確的經濟、軍事、文化等戰(zhàn)略目標。
稍后的西方跨洋大航海卻不同了,由一系列新發(fā)現作依托,海洋貿易開始席卷全球,地域文化互相交融,科學技術彼此借鑒,為隨之而來并持續(xù)數百年的西方工業(yè)革命開拓出巨大的市場。
反觀我們,鄭和七下西洋的終結日,卻是持續(xù)5個多世紀的海禁政策盛行時。
“制海能力決定國家興衰!”19世紀,馬漢以軍人的理性和史家的智慧著就迄今仍深深影響大國發(fā)展的《海權論》。
今天的中國,比歷史上的任何時代更加離不開海洋。石油需求,已有一半須依賴“海洋”。進出口貿易總額的95%需要依賴“海洋”交易。未來國家經濟的重要構成———海洋經濟,必須以海洋作為母體和舞臺……
可是,與中國對海洋的巨大且緊迫的依賴相對照,國人的海洋意識令人汗顏,F有的海洋經濟與我們所擁有的萬里海疆和300多萬平方公里的海洋國土極不相稱,甚至于對海洋的自然認知、考察與研究,我們也無顏面對江東父老。
而更令人揪心的是,中國的海權正遭遇周邊國家的輕蔑與挑戰(zhàn)……
于今,我們對海洋、海權的憂患與主張,我們強調的“在現代文明的海洋里‘再下西洋’”,不能僅停留于對海洋的開發(fā)利用和對海洋權益的維護層面。因為以大歷史觀和大文化觀視之,海洋正越來越代表著這個世界的“主流文明”。
中國要想真正實現民族復興,只能在本世紀別無選擇地接軌這個世界的“主流文明”。(來源:中國保險報;作者:魯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