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到陰歷五月份,總有剛剛下樹的桑椹、櫻桃、水杏、毛桃和青玉米,統(tǒng)稱為“五月鮮”。
記得最清楚的一次是吃桑椹。院里那棵高大的老桑樹,未進農(nóng)歷五月便搶先開花,引得小密蜂嗡嗡地爬過花蕊;沒幾天便結(jié)出一嘟嚕的白桑椹。
最難忘的是吮那小紅燈籠般的甜櫻桃。老人們常言道:“櫻桃好吃樹難栽”,如今吃的櫻桃,就是前人種下的櫻桃樹上結(jié)的果實。
水杏兒從青到黃,都是孩子們愛吃的零嘴兒,不管它是酸倒牙的小青杏,還是又甜又綿軟的麥黃杏,全都不會剩下。吃毛桃的時候,老人們總要先拿毛刷刷凈桃毛,怕孩子們弄得身上刺癢。沒有比較,還以為世上的桃都是一樣呢,后來,嘗過了一咬一兜水的深州大蜜桃,才知道桃外有桃。
那時吃煮熟的青玉米,也算是一種嘗鮮兒。街上有賣生的,裹著綠苞皮;也有小販煮熟后售賣的,反正嘗鮮兒很方便。小販們走街串巷的叫賣聲也怪好聽的:“五月鮮兒來就是嫩!賽過房珠筍來嘗個鮮!”沒有:“剛出鍋的熟玉米,不嫩不要錢!”這種早熟的玉米,剛長齊籽粒開始灌漿,格外的鮮嫩,雖然當不了飯,吃起來清甜。
進入農(nóng)歷五月,西紅柿、青椒、黃瓜、豆角、茄子相繼上市,人們迎著蔬菜旺季的到來,家常炒菜也換了樣兒。有些會過日子的主婦,還要自家漬點糖蒜,腌些豆角、黃瓜,晾點茄子干兒,或者做點蕃茄醬什么的,以備秋后慢慢食用。
如今,每到暑熱初臨,就自然地想到五月嘗新鮮的妙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