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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克純:我為愛飛揚

  文圖.劉麗萍

  李克純,中國老影迷心中絕對的賢妻良母,曾被謝晉稱為“國內(nèi)最好的女演員”。八十年代在她的事業(yè)剛達到一個顛峰的時候,卻忽然放棄國內(nèi)繼續(xù)發(fā)展的機會去了美國--為了一份浪漫傳奇的愛情。如今她帶著熟練的英語和國外影視制作拍攝中寶貴的經(jīng)驗,回到了我們中間,她坐在我的對面,談話中不由自主帶出幾句英語,卻沒有做作與陌生的感覺。言語間流露出的坦率無不讓我體會到她的真誠與摯著……

  躲不掉的緣分
  看不到,摸得到

  兩個陌生人偶然相遇,相識到相戀,這種小說中常有的情節(jié)放在現(xiàn)實生活中,連我自己都不會相信,然而它卻真真實實地發(fā)生了。那是1989年,我在海南拍攝峨眉電影制片廠攝制,陸曉雅導演的《熱戀》。一天晚上拍戲結束,陸小雅和我去吃飯,到一家飯店門口,不遠處一位翻譯認出了我“李克純,李克純!”他身邊的一個美國人不解地問:“What's Likechun?(什么是李克純?)”

  “她是中國著名的女演員,想不想認識她?”

  “太好了”。美國人說。于是他們走到我的跟前,翻譯介紹他叫斯蒂文,我看了看這個美國人,用不太流利的英語說了句:“Nice to meet you”。這時陸曉雅大聲地說,“這個外國人的眼睛好特別,表現(xiàn)力很強,以后我想請他演戲!蔽乙詾樗皇请S口一句,沒想到?jīng)]過多久她真的把斯蒂文請來了,只拍了一鏡頭,斯蒂文在鏡頭前十分自然。之后他沒有馬上離開,一直站在攝影機旁看我們拍戲,直到深夜收工。斯蒂文走到陸曉雅面前非常認真地說,“這次拍戲我不要報酬,但我有個小小的請求,請你們吃飯!庇谑俏液退陲堊郎险秸J識了。

  那時我剛接拍完謝晉的《最后的貴族》,有一段戲在美國完成,美國人的熱情,友善和真誠給我留下很深的印像。但和斯蒂文,我沒有去想更多。然而一天深夜,他忽然打來電話,告訴我他已經(jīng)難以自拔地愛上了我,并要馬上回美國和妻子離婚。聽得出他非常緊張。迷迷糊糊還在睡夢中的我一下子清醒了過來“no! no! no!”他在電話那頭堅持“yes! yes! yes!”

  不久劇組轉到深圳拍戲,斯蒂文就飛到深圳。后來我們在哪兒拍戲,他就到哪兒。從海口乘飛機到香港,然后再坐火車到深圳。連劇組里的人都說:“李克純,緣分是躲不掉的!庇谑牵膱(zhí)著和真誠打動了我。后來我才知道斯蒂文到中國之前曾占卜,說他要和一個亞洲女人結婚,而當時他已婚,便認為這絕不可能。沒想到碰到了我,可能真是緣分。

  結束《熱戀》的拍攝,我馬不停蹄地去平壤接拍《失去的夢》,斯蒂文則回到美國。他一到夏威夷就給我來電話,可怎么也撥不通,問接線生,原來當時美國正對北朝鮮施行經(jīng)濟制裁。直到兩個月后,我回到哈爾濱拍戲,才再次聽到彼此的聲音,可以想象當時我們有多激動。我知道了我和他距離不是問題,天各一方,只能增加,濃縮彼此的思念。

  我嫁給了這個美國人

(左)李克純的女兒

  斯蒂文是第一批到海南搞開發(fā)的美國人中的一個,當時他想在海南發(fā)展如麥當勞,肯德基之類的快餐連鎖店。然而事情沒有想像中的那么順利,他們的投資項目觸礁,賠了很多錢。這對斯蒂文的打擊很大,幾乎讓他喪失信心。他告訴我他希望我幸福,而像他這樣一個窮光蛋無法達到他的要求,我告訴他“我選擇朋友和伴侶從不以金錢為目的和標準。在你最困難的時候離開你,不是我李克純的原則”。

  于是第二年1月辦完離婚手續(xù)的他回到中國,在3月初春的北京我們舉行了極為簡單卻非常溫馨的婚禮。沒有張揚、沒有鋪張、沒有更多的點綴、只有為數(shù)不多的好朋友陪在我們身邊。斯蒂文始終牽著我的手、我知道從此以后,這兩只手會一直這樣牽下去。我在朋友們的祝福中依在他的身旁,充分享受女人最幸福的時刻。朋友們說:“這才是李克純的樣子!蔽液退夹α。

  離開中國

  當時我在國內(nèi)的演藝事業(yè)蒸蒸日上,但許多具體的情況對我的影響較大。我憑影片《誰是第三者》獲金雞獎最佳女主角提名。90年又以影片《熱戀》,成為百花獎最佳女主角提名的前三名,我得票最多,可最終卻沒得獎。個中的細節(jié)我沒有興趣去推敲,更沒有心思去玷污這些獎項。我很坦蕩,因我為自己的心中保留了一塊凈土。那時候我和另一個女演員合住在一間以前還住三個人的十平米的房子里。兩個人除一張床和我們自己的衣服外什么也沒有,平時寫東西都得在床上寫。整層樓公用一間廁所,沒有洗澡的地方。讓我們唯一能夠生存的空間就是劇組--劇組不用為洗澡和吃飯發(fā)愁。我是接受過正規(guī)訓練的學院派優(yōu)秀演員,我熱愛生活、熱愛自己身旁的一切人與事,加之從小我所受的磨難及長大后豐富的生活閱歷,將我煉就成了一個具有相當爆發(fā)力的女演員。雖然我不是特別的堅強,但我盡量讓自己無論身處困境還是走上坡路的時候,始終保持一份童心。在我看來作為一名藝術家,具備這一點便是最大的財富。雖然感情上我曾遭受挫折,但我仍有自己的夢想。遇到了我的珍愛,我沒有道理不去珍惜,不去為之舍棄對我來說也許很寶貴的一些東西。

  于是婚后不久,我離開中國去了美國。

  在美國的日子

  在美國的兩年期間,我到加州大學學了兩年英語,那時候我和斯蒂文的女兒還很小,加之他曾多次試圖來中國做投資,那幾年我就一直沒有拍片。到94年底,女兒四歲了,我第一次回國和黃健中拍了《中國媽媽》,但遺憾的是由于官司問題一直沒被公映。我也曾去過好萊塢,但因為劇本問題而擱淺。于是我準備選擇一所知名大學進修戲劇學研究生將來教學。我給美國最好的戲劇表演系寫了信,包括耶魯大學、紐約大學、舊金山的圣地亞哥大學,他們都同意錄取我尤其是紐約大學。然后我考托福,考上了,但因報名晚了幾天,只有等到第二年才能被錄取。

  那時候我和斯蒂文的感情日趨成熟。我清醒地認識到戀愛時的興奮、幻想和羅曼蒂克總要過去,作為女人,更多的心思會不由自主地放在孩子身上,而夫妻間的感情在非,F(xiàn)實瑣碎的生活細節(jié)磨煉下變得更加豐厚。我明白婚姻從某個角度講羅曼蒂克并不是歸宿,承擔責任才是最需要兩個人努力的。然而我和斯蒂文不可避免的會有觀念上的沖突,加之他生意的不順利,但只要實質上沒有太大的錯誤,我和他都可以容忍和理解。

  他特別尊重我,尤其對我的事業(yè)百分之百、百分之千的支持。美國有導演要見我不管多遠,他也開車送我去。他從沒有拉過我的后腿,或是說“你在家?guī)Ш⒆印敝惖脑挕Kf,我知道你真正需要什么。

  地廣人多的中國已經(jīng)有了十足的發(fā)展。每次從中國回來的美國朋友感慨中國的巨變時,我都會感到萬分的自豪和高興。我常對我的女兒說,雖然你生在美國長在美國,身上有德國、法國、英國、蘇格蘭和荷蘭的血統(tǒng)(我丈夫家里人有五種血統(tǒng)),但你永遠不要忘記你身上還有中國人的血統(tǒng)。

  回到中國

  女兒7歲的時候,北京的朋友打來電話,“現(xiàn)在孩子大些了,干嘛不回來拍戲?”謝晉導演也說“你不要去讀書,回來拍戲嘛,不做演員多可惜呀!”就這樣,我接拍了《布拉格有張床》,并帶著這部片子回到了祖國。接著在謝導的《女足九號》中出演教練妻子。今年9月,準備去西藏和美國攝制中英文兩版的電影《這里離天非常近》,那是發(fā)生在西藏的一個動人故事,我將扮演一位藏族故娘。

  摘自《舞臺與人生》200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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