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統(tǒng)獨”矛盾的表象與實質
1.受地域人口比例、總體實力對比、國際上的地位與影響、歷史文化傳統(tǒng)及發(fā)展趨勢以及地理環(huán)境等等基本因素制約,臺獨根本就是一條走不通的路。臺獨只有在一種情況下才具有現實的危險,那就是大陸本身出現大的問題而自顧不暇;但中國正處于整個歷史循環(huán)中全面復興的上升階段,生命力與內聚力空前強盛,對臺灣的影響力與涵蓋力日益擴大。在作者看來,即使臺灣哪天真的宣布獨立,也仍然只能是表示與我對抗的一句空話;作者唯一擔憂的,是那種情況下我們可能在群情輿論下被迫中斷了現代化建設。
2.臺灣獨不了,其實連李登輝那樣的極端臺獨分子也心知肚明。2003年4月5日李登輝為一群臺獨分子講課,大放厥詞大談急獨,但當有人私下問他對大陸太刺激會不會引來危險時,李稱:中國要統(tǒng)一還早,臺灣要先站得住,不能被欺負了(中央社當日電)。其他如陳水扁聲稱“一個中國原本不是問題”、謝長廷在陳水扁初次上臺后所稱高雄廈門為“一國兩市”、民進黨“立委”陳昭南建議廢除“臺獨綱領”等等,都是這種心態(tài)的反應。臺灣名作家李敖在鳳凰衛(wèi)視的節(jié)目中,則干脆將島內“統(tǒng)獨”斗爭稱之為騙人的“偽議題”,還說國民黨太正經、不會騙。李敖近似狂狷的言論,其實也透露出相當的真理。
3.特別是我與“瑙魯”建交、“非典”期間兩岸在國際上的斗爭等等,極大地加深了島內民眾對我的敵視與仇恨,成為陳水扁依靠與我對抗獲取勝選的社會基礎。
4.所謂“文化臺獨”、“漸進臺獨”不足為懼。與改幾個街道名稱等等相比,真正要“去中國化”,恐怕得所有臺灣人不講中國話、不寫中國字、改變最基本的中國文化傳統(tǒng)和生活習俗;這即使行得通,恐怕也得幾代人的時程。有一種看法說得好:與大陸地理上靠得太近,是臺獨永遠無法擺脫的宿命。
5.不少論者為了凸顯臺獨的復雜性,常常將臺獨的根源追溯到日本統(tǒng)治的“皇民化”,或者是戰(zhàn)后國際上曾經出現過的“臺灣地位未定論”等等。這固然不能說沒有道理,但在臺灣經歷了“二二八”事件及國民黨數十年的白色恐怖、經歷了兩岸關系數十年的僵持對抗之后,再以這些理由來解釋臺獨,就失去了起碼的說服力,甚至無異于回避矛盾與推卸責任了。
6.這次臺灣選舉前夕,作者曾對有關同志講過兩句話:……如果泛藍真的上臺,我們一定要在最短時間內同泛藍就一個中國問題進行妥善的“對接”,要絕對避免泛藍上臺后我們又一步步走到批判“連宋”搞分裂搞臺獨的地步;甚至極而言之:如果泛藍上臺,由于他們畢竟還在講統(tǒng)一,所以不論他們說什么、提什么,我們都要認定他們是堅持一個中國的,關鍵是該做什么做什么,該三通就三通,該談判就談判,因為大格局、大趨勢在我們手中,他們說什么提什么其實都不具有根本的意義。今天作者再補充一點:這個精神在相當程度上對民進黨也適用。
六、臺灣人特殊的歷史遭遇及由此生成之二重心理結構
1.這里所指臺灣人,先講在島內占人口絕大多數的“本省人”。不論就血緣、地域還是歷史、文化而言,臺灣人無疑就是中國人。但由于過去整整一個世紀中臺灣人特殊的歷史經歷,使他們在兩岸統(tǒng)一問題上形成了一種非常復雜的二重心理結構,對祖國中央政府存在一種非常獨特的恩怨情仇。了解并解開臺灣人這一歷史情結,仍然是我們爭取民心、“激活”臺灣人中國認同的關鍵所在,也是兩岸關系能否緩和穩(wěn)定、和平統(tǒng)一能否逐步達成的關鍵所在。
2.世紀初:被母親拋棄的無奈。1895年甲午戰(zhàn)敗,清政府為求自保割棄臺灣。當時島內軍民哭天搶地,泣求中央政府勿將他們拋棄于東洋。因清政府在日本淫威下極力撇清同島內抗日軍民的關系,甚至將逃脫到福建沿海的抗日領袖綁交日本人殺頭(如簡大獅),他們被迫自行組織奮起抗日。其中短暫出現過的“臺灣民主國”,因無“國”可依被迫宣布獨立(已沒有資格自稱中國人),但仍以“永清”為年號,明示“永向大清”心志。
3.世紀中:回歸后的雙重幻滅。1945年日本投降、臺灣回歸。臺灣人民表現出極大的愛國主義熱情,當時中國身為“五大國”之一,更增加了他們的樂觀與期待,“全島鼓樂,數月不絕”,“我們終于又可以做堂堂中國人了!”民族主義達到高潮。可惜的是,他們迎接來的“國軍”遠不是一個現代化的軍隊,而是一支被歷史學家形容為“慘勝”的部隊,同時彌漫于中國大陸的封建、腐敗、官僚、特權也跟著接收大員涌入臺灣;國民黨接收人員在臺灣上上下下大搞“五子登科”(所謂金子、房子、車子、女子之類),而生居于此地的臺灣人卻由于不受信任、許多人已不識中文不懂國語等原因,繼續(xù)處于社會的邊緣與底層。臺灣人于日本統(tǒng)治時期生長出的對民族主義、民主主義的渴望,至此雙重破滅。
4.世紀末:“民主”業(yè)已實現,“民族”再臨抉擇。這是繼半個世紀前民族主義理想破滅后,臺灣人再一次直接面對祖國,進行再一次抉擇。不同的是,上一次開始時是帶著欣喜無條件地回歸祖國懷抱,這次則多了一項“對等與尊嚴”的堅持。與上一次相同的是,作為祖國一方的言行態(tài)度將在很大程度上決定和影響他們的進退取舍。而在全局戰(zhàn)略上占據的主動,則使我們能夠對十分在意祖國態(tài)度的臺灣人展現比以往更大的包容。新世紀是一個樂觀的世紀。在歷史的長線上,我們聽到了兩岸融合的深沉腳步。
5.臺灣人特殊的歷史經歷,使他們在兩岸關系和統(tǒng)一問題上有主要以下幾種心態(tài)。
一是棄兒心結。如同一個孤兒,被母親拋棄,之后經過自己艱難掙扎長大了,而且出息了;這時候談到認祖歸宗,他很自然會抱持一種可認可不認、可歸可不歸的態(tài)度。在此情況下,要真正促其回歸就須在兩方面具有同等的力度。首先是阻斷其不歸的后路,同時必須以親情感化,以母愛滋潤,甚至某種程度上讓他以一種自主自愿、榮歸故里的姿態(tài)回家。如只是聲色俱厲說你必須回來否則就是大逆不道,則必然導致其心理逆反。從歷史的總體脈絡看,是祖國有負于臺灣人民,而不是臺灣人民有負于祖國。祖國有責任幫助臺灣人民盡早卸下臺獨的包袱。
二是強烈的“出頭天”思想。這一思想反映在兩岸關系現實上,就是認為“一國兩制”是對臺灣地位的“矮化”,拒不接受地方政府的定位,強烈執(zhí)著于“尊嚴與平等”,突出表現是許多人可以接受血緣、歷史、文化及未來的中國,但對目前“政治”的一個中國則不愿承認(因為“中國”在國際現實中就是中華人民共和國,而非“中華民國”)。
三是明顯的西方制度認同。臺灣人越來越清楚地看到大陸未來誘人的發(fā)展前景。但是,他們在根本社會制度與意識形態(tài)上還是認同西方的模式,并一廂情愿地認為大陸將來也會走上那條道路。體現在兩岸關系取向上,就是希望兩岸制度及生活水平接近后再談統(tǒng)一(即所謂“未來的一個中國”),現階段則兩岸“分治”。這是“維持現狀”成為所謂臺灣“主流民意”的深層社會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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