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新網(wǎng)12月6日電 新加坡《聯(lián)合早報》6日刊發(fā)署名“沈澤瑋”的文章《臺日情結的糾纏》說,臺灣受日本殖民統(tǒng)治50年之久,桃太郎殘留下來的長長的影子,在臺灣社會多處可見。文章引述學者的話說,不同時代和族群的臺灣人對于日本有不同的情感,不同的想象,不能一概而論。
文章摘錄如下:
上周參訪花蓮,這個地方被喻為是臺灣最后一片凈土。到了無毒農場,吃了可口的無毒菜;參觀了濕地農園,學會用葉子做餐具;走進了客家樂活小鋪,學用蘭花指做客家擂茶。
吃吃喝喝,其實整個旅程印象最深刻的,是在濕地農園里,觀賞自然生態(tài)的捕魚示范。
同行的一名日本記者自告奮勇,卷起了褲管,下池去和花蓮老先生一起撈魚。只見老先生豪不費勁地說著日語,一老一少一起撒網(wǎng)撈魚、親切交談,完全沒有語言上的隔閡。眼前這一幕讓不諳日語的人深感錯置,以為飛到了日本的某個小鎮(zhèn)。
其實這也難怪,臺灣受日本殖民統(tǒng)治50年之久,桃太郎殘留下來的長長的影子,在臺灣社會多處可見。不只六、七十歲以上的老伯伯能說流利日語,連一般生活用語,流行文化、甚至是地名,都有東瀛人踏過的足跡。
例如年輕人愛去的西門町,“町”字明顯是日治時代沿用下來,其他如南部的“打狗”被改成“高雄”(日文念ta-ka-o,和中文的打狗相似)、 臺北市的艋舺被改成“萬華”(日文念man-ka)。
平日交談的用語上,常常聽到稱呼中年婦女的“歐巴!、中年男子的“歐吉!。另外還有“拖拉庫”(truck,卡車,日文片假名方式念出)、“卡哇伊”(kawaii,日文可愛的意思),去做頭發(fā),叫set-to(set,日文片假名方式念出),打乒乓球,球擦網(wǎng)而過,叫net-to(net,日文片假名方式念出)。
不只是社會表象,在思想層面上,李登輝就是深受日本教育、武士道精神影響至深的老一輩代表。他自認22歲以前是日本人,據(jù)知他說日語比說中文好,他看日文書比看中文書快。出名的臺式日語罵人用語“atama-konkuri”,據(jù)說就是他創(chuàng)造的。atama在日語中是頭部,konkuri是concrete(水泥)的外來語,意思是你頭腦像水泥那樣硬,轉不過來。
被日本占領統(tǒng)治半個世紀,照理臺灣人應該恨日本人都來不及了,但一部分老一輩的臺灣人卻有一種錯置的鄉(xiāng)愁,反而從日本文化中找到了更多相似的生活經驗,而年輕一代也形成了時髦的哈日族,深受日本時尚、電影、電玩等次文化熏陶。
這種臺日之間特殊的情感,外人要如何理解?
對此,請教了臺灣清華大學社會學研究所助理教授姚人多,他主要的研究興趣就是臺灣日治時代。姚人多說,不同時代和族群的臺灣人對于日本有不同的情感,不同的想象,不能一概而論。對于受過南京大屠殺,打過八年抗戰(zhàn)的人來說,日本人是邪惡的。對新一代臺灣人來說,日本的產品充滿美感,日劇、偶像劇如此迷人,年輕人怎么會跟臺灣在日本時代的苦難,連結在一起?
他也說:“日本殖民統(tǒng)治是比較特別的,有剝削、有打壓,不過,他們也做了一些事情讓臺灣人民覺得是可以的,如基礎建設、社會秩序這些,當然好處還是他們日本人拿去。但是到了1945年,蔣介石他們來了,他們對臺灣人其實沒有比日本人好。日本人走了之后,受過殖民時代的臺灣人本來以為,他們有出頭天了,但是沒有。政治上、經濟上他們還是沒有機會,國民黨來臺灣之后,政治和經濟上的利益分配,都是按照族群!
不同族群對歷史的感受與記憶不一,或許就是臺灣社會一個很典型的縮影,而歷史的某個片斷,往往能夠通過電影反映出來。
《海角七號》以兩段相隔六十年的臺日愛情故事為主軸,從愛情的角度去看歷史,反映了動人的異國戀情也能在殖民時代的不平等氛圍中滋長。所以,當傳出片中的臺日愛情關系可能引發(fā)“皇民化”的民族主義顧慮時,臺灣輿論大多認為影片被過分政治解讀。如果放下政治的有色眼鏡,讓電影回歸電影的本質,它不過是一個特定時代所產生的愛情故事。
筆者看這部電影看了兩次,第一次忙著看字幕,結果全場笑了,我遲三秒后才跟著笑。第二次看,不必那么緊跟字幕,但還是比別人慢了三秒才開始笑。我終于理解,反應遲鈍與眼盯字幕無關,而是生長環(huán)境與文化差異所造成的。
影片若能在大陸放映,或許大陸民眾也能測試一下,自己是全場笑翻,或是全場呆坐。臺海兩岸分隔六十年,大陸民眾若能通過一部電影、兩段臺日戀情的帶引下,認識更多臺灣社會的種種,未嘗不是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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