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陽縣鹿角鎮(zhèn)濱湖村,距縣城僅有十余公里。村支書徐紅兵說,在此次鼠災中,濱湖村是整個岳陽市最嚴重的村莊,全村損失達百萬元以上。
在短短20天內,濱湖村已撒下6000斤攪拌了毒藥的大米,“這僅僅是村里組織的,還不包括村民自己撒的”。鼠患之重與民生息息相關,村民們盼望的是,何時能夠采取真正有效的方式抵御老鼠來襲。
在這個村莊,不同程度的鼠災持續(xù)了10余年,以致不少村民只能無奈地搬遷。10年來,濱湖村人口從1300多人下降到了800多人。
田地被老鼠弄得千瘡百孔
村主任陶小紅帶記者前往村里田間地頭察看。在五組陶德雄1畝多稻田里,倒在地上的稻穗已經發(fā)黃。在一二十天前,這片稻谷只熟了七八成,還不能收割,但是東方田鼠來了,棵棵被齊根咬斷。田地里,是隨處可見的鼠洞!爸挥袃商鞎r間,大概估計有一兩百只老鼠,將稻根全啃光了!碧招〖t說。
52歲的陶慶豐正在發(fā)愁。他的一畝五分地全被老鼠咬過,“一根都沒有剩下,像是被收割機收割了一遍”。要在往年,這塊地最少可以收獲一千斤谷子。陶家的玉米地也未能躲過鼠災,玉米棒子全被吃光了。玉米地旁邊是一片西瓜地,地里同樣遍布鼠洞,空氣中散發(fā)著一股臭味,不少西瓜已被老鼠吃空。
陶小紅說,今年鼠災,村里經濟作物無不受損。其中,早稻320畝,花生600畝,紅薯200多畝,就是桔樹幼苗,接近根部的樹皮也被老鼠啃掉,直接經濟損失總計達100萬元以上。
打死的老鼠數(shù)以萬計
6月上旬洞庭湖漲水,漲了兩三米,將湖邊楊樹都淹了,棲息在湖洲中的東方田鼠紛紛內遷,朝湖岸涌來。“漲水時,老鼠鋪天蓋地,怎么也擋不住……”村民說起身形大多只有十來厘米的東方田鼠,仍不免有些驚恐。
滅鼠,成為近1個月來濱湖村的頭等大事。
昨日下午6時,村支書徐紅兵手持木棒,和鎮(zhèn)里、村里的干部再次來到洞庭湖岸邊的沙洲上打老鼠。沙洲上土質松軟,密密麻麻的老鼠洞令人觸目驚心。洞里時不時躥出幾只鼠,四處奔逃。
掀開一塊廢棄的墓碑,底下竟有6只老鼠,幾棒子下去,3只老鼠頓時喪命。墓碑下全被挖空,成了老鼠的棲息之地。移開湖邊一只老船,下面又冒出幾只老鼠。
“這些天,我們打死的老鼠數(shù)以萬計,打鼠最多的半天打了380只,有的人足足打死了幾千只!毙旒t兵說。
“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鼠患擾民,10多年來,每到六七月,濱湖村便開始了與老鼠的戰(zhàn)爭。
“其實,在6月上旬漲水時,我們就已在湖邊撒了藥,毒死了不少”。村里干部說,出人意料的是今年的老鼠實在太多。
在村民看來,下藥是目前條件下唯一有效的方式。徐紅兵說,村里花費了18000元購進6000斤大米和20斤“敵鼠納鹽”、300斤“鼠克星”,大米攪拌鼠藥放置在田地間,“最多的一天撒了3500斤”。但讓村民尷尬的是,放藥毒鼠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無奈之舉。
放了藥后,貓莫名死去。徐紅兵說,村里死去的家貓、野貓恐怕只能用“上千”來計算了。他們分析認為,是老鼠吃了拌了毒藥的大米后,身上帶了毒,隨后被貓吃,貓也被毒死。中毒而死的狗也有上百只,村民陶雷敏說,現(xiàn)在連雞也只能圈養(yǎng)了。
鼠患迫使村民不斷遷移
10年來,迫于鼠患和洪災,村民不斷外遷。徐紅兵說,1996年前,村里還有1300多人,如今只有800多人,不少人在縣城、溁灣鎮(zhèn)、鹿角鎮(zhèn)購地置房。
對此,濱湖村5組村民陶雷敏深有感觸。他以前住在湖邊,一家有3畝8分田,但鼠災與洪災總是光顧。后來他只好搬家,買下8組一戶人家的房子。而這戶人家也是迫于鼠患遷進了縣城,才把房子轉給了陶雷敏。
老是遷移不是個辦法,鼠患之重已與民生息息相關,村民們盼望的是,何時能夠采取真正有效的方式抵御鼠患頻頻來襲。
鹿角鎮(zhèn)鎮(zhèn)長吳杰說,濱湖村的洞庭湖邊是兩股來水交匯處,形成一種漩渦,水流不急,易于田鼠上岸,在沿湖修一條擋鼠墻是當務之急。從實踐的效果來看,沒有比這一防鼠工程更好的辦法了,而資金是目前唯一的瓶頸。
[驚悚回憶]
成堆的老鼠拼命擠向大堤
紅網7月11日訊(瀟湘晨報記者 王石磊 通訊員 夏訓武)6月16日夜晚,至今讓常年在外打魚的大通湖區(qū)北洲子鎮(zhèn)向東村村民戚建秋仍有些害怕:“天哪,我在村里生活了30多年,從來沒有見過這么多老鼠,成堆成堆的拼命往大堤上擠來。”
昨晚,戚建秋站在洞庭湖向東閘碼頭,指著防鼠墻說,6月16日晚上8點左右,他準備從湖州的漁船上上堤回家。他沒有想到,雙腳剛踏上湖州,便看見一堆堆黑東西四處亂躥,用燈一照,是一只只東方田鼠。戚建秋用竹棍撲打,但越打越多,最后嚇得不得不扔下竹棍,關了電燈,只顧朝30米外的大堤上跑。在大堤最高處的擋鼠墻前,他看見的是更多的老鼠,黑乎乎的一片,吱吱叫著往墻上爬,朝他的身上爬了過來……
(作者:周喜豐 王石磊 夏訓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