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占瀘定橋是幾個部隊協(xié)同配合的結(jié)果
過去寫瀘定橋戰(zhàn)斗的文章,多寫西岸紅四團的戰(zhàn)斗情況。實際上,正如聶榮臻元帥所說:“這次勝利,是幾個部隊自覺地互相在戰(zhàn)術(shù)上密切配合,執(zhí)行統(tǒng)一戰(zhàn)役計劃取得的結(jié)果!
十七勇士控制安順場對岸渡口后,小船返回,孫繼先營長乘第二船過河,楊得志團長乘第三船過河。5月26日上午10時,紅一團全部過了河,鞏固了灘頭陣地。但是安順場這里水流湍急,不能架橋,大部隊不能只靠一條小船渡河。雖然后來又找到兩只小船,劉伯承算了一下,小船往返一次要一個小時,照這樣的速度,全軍渡河要一個多月,這是形勢不允許的。這時,主持中央軍事工作的周恩來和毛澤東及紅軍總司令朱德都來到安順場。經(jīng)過集體研究,由朱德向各軍團首長發(fā)出電令,決定兵分兩路,以紅一師(師長李聚奎)和軍委干部團(團長陳賡)為右縱隊,由劉伯承、聶榮臻率領(lǐng),從安順場繼續(xù)渡河,沿大渡河東岸北上;以紅二師(師長陳光)、一軍團指揮部和五軍團(軍團長董振堂)為左縱隊,由林彪率領(lǐng),沿大渡河西岸北上,兩路縱隊夾河而上,協(xié)同奪取瀘定橋。由于大渡河在安順場向北拐了一個大彎,原來的河南、河北,變成了河西、河東。
防守瀘定橋的是四川軍閥劉文輝的第四旅,旅長袁國瑞下轄38和11、10三個團。以李金山為團長的38團(缺一營),重點防守瀘定鐵索橋。紅軍在安順場強渡大渡河成功后,敵人大為震驚。劉文輝于5月27日曾親率警衛(wèi)旅到前線指揮。蔣介石也嚴令追擊紅軍的中央軍薛岳等部向大渡河前進。如果紅軍不能搶在敵人增防部隊到達之前奪取瀘定橋,我大渡河東西兩岸的部隊就可能被分割,因此必須與敵人爭時間、搶速度。劉伯承、聶榮臻率紅軍右縱隊渡河后,向瀘定橋急進。前進的道路崎嶇難行,左邊是河,右面是山,有的路在峭壁中間,有的又在河水里面。5月27日,紅二團與據(jù)守瓦壩的敵一個團激戰(zhàn)數(shù)小時,將敵人擊潰。28日急行軍一百余里,翻越了一座上下有六十里路的高山,到達有幾十戶人家的得托,傳說諸葛亮南征時曾在這個小圩場駐扎。守敵有民團和在瓦壩被紅軍擊潰的殘敵百余人,戰(zhàn)斗不到半小時,即被我軍擊潰。29日,紅二團在地形險要的鐵絲溝,與憑險扼守的敵11團,進行了右縱隊最激烈的戰(zhàn)斗。紅三團一部及時趕到投入戰(zhàn)斗,將敵人擊潰,然后乘勝追擊,占領(lǐng)了距瀘定城五十里的敵旅部所在地龍八步,繼續(xù)向瀘定橋前進。
與此同時,左縱隊以二師四團為前鋒,也在對岸向瀘定橋急進。從安順場到瀘定橋,全程320里,左岸與右岸一樣,一面是懸崖陡壁,一面是奔騰咆哮的大渡河,河邊是坎坷不平的羊腸小道,王開湘團長和楊成武政委,率紅四團在27日早上從安順場出發(fā),一面行軍,一面打仗,頭一天行程80余里。第二天凌晨,朱德電令左、右兩縱隊之先頭部隊,應于29日趕到瀘定橋。紅四團在清晨五點鐘從什月坪出發(fā),急行軍趕到從安順場到瀘定橋的咽喉、上下各三四十里的猛虎崗。敵人的一個營扼守著山頂?shù)陌冢@時正巧大霧彌漫,我軍利用大霧掩護,悄悄摸上山去,在接近敵陣地時,發(fā)起突然襲擊,一排排手榴彈的爆炸聲,震天響的喊殺聲和軍號聲,嚇得敵人膽戰(zhàn)心驚,倉皇潰逃。紅四團指戰(zhàn)員窮追猛打,一鼓氣追到敵團部和一個營駐扎的摩西,將敵人打散,繼續(xù)向瀘定橋前進。紅四團一天一夜急行軍240里,于29日早上搶占了瀘定橋的西橋頭。這時天已大亮,由于需要準備木板,同時,河東我軍還未到達瀘定橋,河西的紅四團與橋東的敵人處于對峙狀態(tài)。黃昏前,河東我軍趕到了瀘定橋。這時,紅四團組成的以二連連長廖大珠為隊長的突擊隊,在我軍火力掩護下向東橋頭發(fā)起沖擊。
“飛奪瀘定橋”的一些細節(jié)
瀘定橋共有十三根鐵索,九根鋪著木板作為橋面,兩邊各有兩根是護欄。有的回憶文章說:“敵人已經(jīng)把橋板全部抽掉,只剩下寒光閃閃的十三根鐵鏈子了!睂嶋H情況不是這樣。敵人為阻擋紅軍從瀘定橋上過河,確曾下令拆除橋板,但守橋的川軍是所謂“兩槍兵”,就是一支步槍,一支大煙槍,戰(zhàn)斗力很差,拆橋板的速度也極其緩慢。他們只拆除了一部分橋板,紅軍就趕到了。
關(guān)于突擊隊突擊前進的動作,有幾種回憶和描述,聶榮臻元帥在他的《紅一方面軍的長征》一文中,和他題寫的《強渡大渡河瀘定橋的經(jīng)過》紀念碑碑文中,記述的最為準確。他寫的是:突擊隊“冒著東岸敵人的火力封鎖,在鐵索橋上邊鋪門板邊匍匐射擊前進”,糾正了“攀著橋欄,踏著鐵索向?qū)Π稕_去”的描述。在突擊隊發(fā)起攻擊后,敵人在橋頭縱火,妄圖阻止我軍前進,這時東岸我軍也趕到了瀘定橋,很快將火撲滅,守橋敵人有的倉皇逃跑,有的被我軍消滅,兩岸紅軍在瀘定城勝利會師。
(來源:北京日報理論周刊;作者李維民系軍事科學院原軍史部副部長、少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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