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達約翰內斯堡,已是深夜。東南西北還沒有分清楚,聽到的第一個消息就是:這個晚上,又有華人被槍殺,還是個只有23歲的小伙子。
心頭一悸
在國內,南非的治安早已被妖魔化,特別是約翰內斯堡。所以,我一直很好奇:這么危險的地方,從來很務實的廣東人,為什么舍不得離開呢?一到這里就“嗅”到的血腥味,讓記者更堅定了要去找尋答案的想法。
新僑趕上“掙大錢”機遇
在固有的印象里,治安不好肯定與臟亂差相關聯。但約翰內斯堡是個異數:城市整潔,很漂亮。用南非粵港澳總商會副會長陳玉玲的話說:“吃得好,住得好,環(huán)境一流,如果治安再好些,就是天堂了。”
不過,對在這里謀生的廣東鄉(xiāng)親而言,其最大魅力就兩個字:商機。每見一個廣東鄉(xiāng)親,他們都會告訴記者:這里有非常廣闊的市場。
早在上世紀80年代就到南非闖蕩的粵港澳總商會常務副會長鐘榮恩,跟記者說了一句很有趣的話:在南非,老僑不如中僑,中僑不如新僑。評說的當然不是人品,指的是“掙大錢”的機遇。南非1994年大選,1998年與中國建交,這一前后來到南非的廣東新僑,不僅趕上了南非經濟高速發(fā)展的時期,而且從同樣高速發(fā)展的廣東獲得了很多資源上的支持。
南非粵港澳總商會的創(chuàng)會會長謝偉是佛山人,也曾是廣州高第街最早的個體戶。謝偉至今記得自己的鋪位號“44”,賣的是尼龍布。早已是“萬元戶”的謝偉來到了南非,制衣廠400元一個月的工作他也不嫌棄,只要有午休機會,他就往各個商場里鉆。后來,他甚至向一家華人貿易公司提出,不要工資免費做,只求熟悉進出口業(yè)務。很快,廣東的紡織品、小家電就是他“倒騰”的目標了。如今,他完全成為了佛山產品展覽會的南非總代理。
華人頻遭劫殺謀自保
一個名叫張偉權的港籍年青人不幸成了2008年在南非被殺的第16個華人。他倒在離家不到300米的地方,車窗開著,子彈穿過了頭顱。雖然警方說財物未失,動機不明。但親朋依照一些跡象推測,和搶劫依然脫不了干系。
據南非華人警民合作中心提供的數據,自2003年以來,有近60名僑胞被害,100多人受傷。中國公民在南非被綁架、武裝搶劫和敲詐勒索的現象屢屢發(fā)生。僅2005年一年,華人倉庫被盜所造成的損失就高達1億蘭特(約合1200多萬美元)。
由于當地華人華僑喜歡使用現金交易,很容易成了被綁架搶劫的目標。
正是在這種背景下,獨特的南非華人警民合作中心成立了。據介紹,該中心與當地警方已逐步形成了良好的互動網絡,并協助警方偵辦了多起涉及華人犯罪的大要案,打掉了數個當地黑人搶劫團伙和華人內部犯罪團伙,大大改善了華人社區(qū)的治安。
別說,這個警民合作中心發(fā)揮的作用真不小。在約翰內斯堡的日子,記者唯一敢在街面上走走逛逛的地方,就是該中心所在的唐人街。
對于治安問題,約翰內斯堡的廣東鄉(xiāng)親,有自己的見解。來自揭陽的黃寶烈,也是南非粵港澳總商會的核心人物,他就認為,這里的治安沒有傳聞的那么恐怖,重要的是學會不要給犯罪分子搶劫的機會!皬V州火車站的治安不也曾經被妖魔化,廣州人不一樣過得好好的?!”(林潔、林桂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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