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成方圓——慚愧與感恩
1997年,我又再次登上春節(jié)聯(lián)歡晚會的舞臺,在微型音樂劇《天長地久》中,扮演了一位能歌善舞的照相者。
那時候,正如大家所知道的,我和東方歌舞團的成方圓組成了一個新的家庭,開始了第二次婚姻生活。
我們很低調(diào)地處理兩個人的事情,包括喜酒,就是兩家人,簡單地吃一頓飯。
但畢竟,兩個都屬于“公眾人物”,真的想低調(diào),那也是很難的。這段婚史,在當(dāng)年見報率挺高的,媒體歡迎這種素材呀,所以當(dāng)我的“緋聞時代”降臨時,很多人的腦子還固化在這個時期。
大家對我的失望可想而知。
只能說:對不住,對不住善良的人們了。
在1998年,我們攜手排演的經(jīng)典音樂劇《音樂之聲》也獲得了空前的成功。
說到圓子(圈中好友都這樣叫她),我挺佩服她,她真的是一個事業(yè)心很強的女人。
那時,她臺上是主演,臺下是總管。音樂劇頭一輪在保利大廈要演十場,我天天下午還要到北京電視臺主持兩場《東芝動物樂園》,完了之后我自己開著車到保利大廈已經(jīng)5點半了。圓子就在我們倆共有的一個化妝間,提前把凳子、椅子鋪好,讓我睡上二三十分鐘。
雖然累,但是每天演完以后那感覺特別好。最后謝幕的時候,大家還跳著舞,向中間的觀眾、兩旁的觀眾還有樓上的觀眾敬禮。觀眾也不走,因為舞臺劇它就有這樣直接的反饋,它不像演別的。哎呀!那感覺真的很美好。
與圓子共同出演《音樂之聲》的時候,是我們最幸福的時候。我們每天會收到很多鮮花,然后兩個人抱著鮮花鉆進車?yán)铩?/p>
往家開的時候,我記得成方圓說了一句非常發(fā)自內(nèi)心的話:“天天這樣多好啊!
圓子曾說:“我和王剛有一種互補性,王剛屬于傳統(tǒng)的老派男人。”
可是,和圓子在一起的日子,我“縱酒使性”也到了一個高發(fā)期。
我的“酒史”,是從知青點——特別是26年的部隊生涯中延續(xù)下來的。有美好,也有負面的插曲。
例如,我曾經(jīng)在一個下雪天,在山海關(guān)某賓館,把一個白天跟我斗酒的香港商人從被窩里拽起來:“起來接著喝!”搞得對方的下屬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說起來,很不好意思。
我這個德行,給了周邊人,給我的家庭,給我妹妹王靜,給了圓子不少的困擾。
有一次我喝多了,忘了為什么事有點生氣,便跟圓子拌起嘴來。她開著車,到三元立交橋上時,我竟要拉車門跳下去……幾番折騰終于到了家,一進大院卻又不進樓門,還高呼:這不是我的家!至今也不明白,我怎么會說出這樣讓圓子傷心的話來。
夫妻隨團去歐洲演出。在法國的時候,當(dāng)?shù)厝A人非常熱情,一連串的酒場酒局。得意忘形之余,壞了,不行了,身子靈魂都在墜落了。他們把我送往楓丹白露的急救中心。
路上,我覺得自己挺不下去了,把眼睛閉上了,心想:死了算了,太難受了。
這是一次瀕臨死亡的體驗。
記得成方圓掐著我的人中,酸痛酸痛的。終于躺在病床上,當(dāng)兩個洋人的臉朝我俯下來時,我徹底昏過去了。
經(jīng)過近一個小時的急救,我醒了,下地了,出去了。當(dāng)時我覺得踩的那個草坪就像踩云彩一樣,身上一點勁兒都沒有了。在湖邊,還看見一對法國的青年夫婦在拍婚紗照。楓丹白露有很多孔雀,我在草坪上,在樹叢里走。真是如詩如畫的那種感覺,特美。新娘發(fā)出歡快的笑聲,聽起來也特別悠揚。
我真的是夢里、云里、霧里的那種感覺,自己暈暈乎乎的。真的是從死亡線上繞了一圈回來。
我能記住圓子每逢出門前的叮嚀。
我能記住圓子提醒我的:當(dāng)我在外面,難以控制自己脾性時,一定要理會一下她的暗示。
能記住,盡管多數(shù)時間很徒勞。
能記住,那曾經(jīng)的甜蜜,及在甜蜜中的一份“苦緣”。
近些年在網(wǎng)上看到過一些東西,特別是關(guān)于我和圓子離婚原因所編的“情節(jié)”,讓我不得不在這里花筆墨澄清:比如說我們是因為孩子去英國留學(xué)的學(xué)費而分手的,這個事情實屬子虛烏有。
其實,我跟圓子都是很低調(diào)的人,不管當(dāng)初結(jié)合也好,離了也好,都是不愿意讓大家知道,因為這純屬是個人的事情。人家說了什么,你又不能去反駁,因為你反駁將會掀起又一波波瀾,于是我們倆就什么也不說。
話說回來,這種事情一發(fā)生,我覺得對圓子特別不公平。離婚對兩個人都有傷害,但是對女人的傷害尤其大,十之八九都是如此。
但是由于種種因素,兩個人想白頭偕老卻不是那么簡單、容易的事情。真的,在這兒我不知道該說什么。
三年前某日要飛上海,正候機呢,忽接到東北摯友吳學(xué)剛電話,劈頭蓋臉就數(shù)落我:“大哥,這就是你的不對啦,前嫂子剛從你面前走過,你咋理都不理呢?!”?我急忙站起四顧,沒她呀?我回頭又問:“學(xué)剛,我一直在低頭看報紙,真沒看見啊!眳菍W(xué)剛說:“人家說你裝沒看見,剛才給我打電話,老氣憤啦!”——天地良心,可我真沒看見。
如果允許我客觀地發(fā)表一些意見的話,我想說,兩個人好了在一起,不好了分開,這中間肯定有它的原因。并且,可能存在各種各樣的原因。我跟圓子之間也是這樣,我們在一起,然后又分開了,其中有屬于我們自己的故事,列位看官們大可不必理會八卦雜志上的“故事”。無論如何,我們以一種成熟理性的方式分開了,也許愛情不在,但是那種感情,那種對以往婚姻生活的共同記憶,還珍藏在我心間。
我是過來人,對感情也算有些經(jīng)驗及教訓(xùn),所以對于主張兩個人在一起最重要、夫妻一出現(xiàn)裂痕就拿孩子做阻攔分手的小“人質(zhì)”的年輕夫婦,我想說的是,如果兩個人經(jīng)過理性的考慮和長期的試驗后發(fā)現(xiàn)在一起并不快樂,或者說兩個人一直不在一個“頻道”上——請記住這個重要的前提,分手未必不是一個好的選擇。一言以蔽之,如果真想避免這種局面的出現(xiàn),最重要的不是果決離婚,而是在結(jié)婚前就持審慎的態(tài)度,想好了再結(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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