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寒:我連中國文壇的門都進不了
前一陣,韓寒在接受《南都周刊》的采訪時剛剛用“我和郭敬明性別不同”調(diào)侃了郭敬明,如今,美國人卻把韓寒定位在了中性!稌r代》周刊登出的這篇文章中這樣寫道:“韓寒的裝扮,屬于中性一類。”
該報道中還引用了一位哥倫比亞大學比較文學教授的話來評價韓寒這種游刃有余的反叛性,大致意思是:“人們都以為韓寒他用犀利的文字評判中國的政府和制度針砭時弊,事實上他不是,相反的,他只是樂意以雜文的渠道為同齡人抒寫心中的不滿”。該教授還分析了韓寒的心理:“給我足夠的自由做我喜歡的事情,我則不會對你的政權(quán)構(gòu)成任何的威脅!
面對《時代》對韓寒的評價,韓寒自己有話要說。11月8日,關于《時代》的報道,韓寒給本報記者回復了郵件。
青年周末:美國《時代》周刊用“中國文壇壞小子”定義你,你怎么看這個稱呼?是否認可?
韓寒:這個是他們自己想的,事實上,我連中國文壇的門都還進不了。
青年周末:《時代》周刊一直對中國文壇頗為關注,然而,真正納入其視野的中國作家并不多。你有沒有想過《時代》為什么會關注到你?你到底“壞”在哪?
韓寒:我并不認為《時代》周刊做了一兩頁的采訪就叫作關注,事實上,他們也只是覺得有趣而已。
青年周末:在《時代》這篇文章中,把中性打扮的標簽貼在了你身上,之前在接受《南都周刊》時你說過你跟郭性別不同,但這次老美把你歸為了中性人……
韓寒:這就是我不喜歡接受外媒采訪的原因,第一是很浪費時間,采訪一次等于要雙倍的時間,第二是有的時候他們完全不了解和不理解你。我當天在參加全國汽車拉力錦標賽北京站,可能我們車隊的賽車服是橙色的,所以他們覺得這是中性打扮,他們要是去采法拉利車隊的舒馬赫,人家賽服是紅的,他們還不得說舒馬赫是女性打扮的啊。
青年周末:你如何看待哥倫比亞大學比較文學教授對你的評價?
韓寒:這就是我不太喜歡外媒采訪的原因的另外一個,事實上,我認為所有的外媒從骨子里是看不起中國人的。他們往往已經(jīng)想好了自己的所有觀點,甚至在采訪前文章就已經(jīng)差不多構(gòu)思好了,無論你說什么,他們只需要給你做一個簡介,然后把你往人家的文章里一套就好了。
當然,我不認為這位哥倫比亞大學的教授看過我的文章,這點上國內(nèi)外的教授都是有一拼的。因為他們已經(jīng)形成了自己的理論體系,所以他們有一個萬能的句式可以套,這些句式看上去都比較有道理,比較深刻,但其實是一個白搭而已,他可以把其中“韓寒”兩個字換成任何人,這點他忽悠他的博士學生們可以,忽悠我還嫩了點。
“80后”這一代人是壓力巨大的,沒有什么快活可言,現(xiàn)實的社會和巨高的房價消解了他們的理想,但事實上,他們是開始慢慢覺醒的一代,因為資訊的發(fā)達是從這一代開始的,他們也是社會素質(zhì)最高的一代,很多中國人的傳統(tǒng)陋習從他們身上開始消失。他們其實已經(jīng)不相信以前的很多東西。他們沒有信仰,這是一件天大的好事,沒有信仰一定好過有著錯誤的信仰,而他們終究建立自己的信仰。這點是最重要的,我希望我所在的國家在不流血不自相殘殺中變得越來越合理。這樣才能最大程度地保持國力,要不然以后拿什么和美國比,對不?
青年周末:有人說,當年那個前途未卜的小文青,已經(jīng)成長為中國最有號召力的公共知識分子之一,始終不吝于站在別人的對立面。你怎么看待別人封你為“公共知識分子”這個稱號?
韓寒:公共知識分子和公共廁所有時候是一樣的,供人臨時發(fā)泄,泄完了還不打掃,并且必須是免費的,你要是收五毛錢草紙費就還得踹你兩腳墻。一個城市如果沒有公共廁所,那么很多人只能在街上拉屎了。所以這個角色有時候其實很可悲的。但是,如果整個城市的人,哪怕家里有衛(wèi)生間的人都來這個公共廁所大便,那么這個社會也許是樂觀的。
青年周末:你到底給中國文壇帶來了什么不一樣的東西?
韓寒:我給中國文壇帶來的不一樣的東西是,原來運動員也能寫文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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