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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人要往花轎里跳 2000年10月16日 08:27 毛彥文是吳宓人生悲劇中最為關(guān)鍵的一個中心人物。民諺有“媒人跳進花轎里”之說,意思是說,為人作媒的第三者與當事人中的一個相愛,由局外人變成了當事人,成了新郎或新娘,進了花轎。 吳宓與毛彥文是彼此的媒人關(guān)系,雙重的第三者。結(jié)果是吳宓愛上了同學(xué)、朋友的女友毛彥文,媒人想要跳進花轎里。不幸的是,吳宓的靈魂進去了,而軀體卻始終沒能跳進去。 1918年11月,在美留學(xué)的吳宓,接到清華留美同學(xué)陳烈勛的來信,欲將自己的妹妹陳心一介紹給吳宓為妻。信中說陳心一畢業(yè)于杭州的浙江省女子師范學(xué)校完全科,現(xiàn)年24歲,為定海縣的一位小學(xué)教員,擇婿甚苛。陳烈勛要將妹妹介紹給吳宓為婚的理由是,他妹妹在家曾聽他談到過吳宓,又閱讀過《益智雜志》、《清華周刊》中吳宓的詩文,尤其是看到《清華周刊》上吳宓的照片,萌發(fā)愛慕之情,愿以身相許,侍奉終身。 花開兩朵,陳心一與毛彥文乃是浙江省女子師范學(xué)校的同學(xué)。 毛彥文的未婚夫朱君毅是吳宓清華讀書時的同桌好友,吳宓、朱君毅、陳烈勛作為清華同學(xué),如今又都在美國留學(xué)。 朱君毅長毛彥文四歲,為姑表兄妹,“青梅竹馬”,感情甚好。但在毛彥文九歲時,由其父親作主,把她許給了方姓朋友的兒子。在毛彥文浙江省女子師范學(xué)校未畢業(yè)時,人家提出了二次迎娶。就在方家的花轎抬到毛家的大門時,毛彥文從后門逃走了。因為她早已和表哥朱君毅相愛了。 在與方家退婚后,由雙方家長作主,毛彥文與朱君毅定婚。 朱君毅在清華讀書時便與毛彥文通信,而朱每次在讀完表妹的信后總是也讓吳宓看過。而這個吳宓卻在讀同學(xué)的女友、未婚妻的信時,暗中愛上了她。 毛彥文在浙江省女子師范學(xué)校畢業(yè)后,又先后就讀于吳興湖郡女校、北京女子高等師范學(xué)校、南京金陵女子大學(xué)。 吳宓收到陳烈勛的信后,便通過朱君毅,讓毛彥文去打聽陳心一的情況,溝通吳宓與陳心一的信息。于是,毛彥文便成了吳、陳婚姻的第二個,卻又是實際的媒人。 吳宓歸國后于1921年8月23日,同陳心一結(jié)婚。 朱君毅1922年9月獲博士學(xué)位后回國,與吳宓共同執(zhí)教于南京東南大學(xué)。這時候,朱卻以近親結(jié)婚有妨害后代子女健康為由,提出與表妹毛彥文解除婚約。守候6年毛彥文只得求助于吳宓,希望他勸說朱君毅,不要毀了前盟。于是,吳宓在朱君毅與毛彥文之間,又成了媒人。 結(jié)果是,朱、毛之合未成。 朱、毛解除婚約后,已婚的吳宓卻越來越感到自己所愛的人是毛彥文。于是,他開始向毛彥文發(fā)動感情進攻。 為追毛彥文,吳宓與陳心一離婚。 而毛彥文雖然與朱君毅解除了婚約,但她仍苦苦地愛著他。吳宓想往朱、毛的“花轎”里跳,他卻不知道毛彥文心中的所愛不是他。 毛彥文與陳心一,吳宓與朱君毅,雙重同學(xué)、朋友。據(jù)毛彥文晚年自述,在這種局面下,她是不可能接受吳宓的追求的。尤其令毛彥文不能忍受的是,吳宓幾乎在每次的來信中,都要敘述自某年起,從朱君毅處讀到她的信而漸漸萌發(fā)愛慕和幻想。這更引起毛彥文的反感。 中國的江湖道義和交友之道是:朋友之友(異性)不可友;朋友之妻不可妻。 違者即犯規(guī),也就是犯傻。這里邊沒有好講的道理,約定俗成。如果偏要究出個道理來,那只會越抹越黑。 當1999年6月21日沈衛(wèi)威在臺北向毛彥文問起她和吳宓之間的事時,102歲高齡的毛彥文說吳宓對她的愛是單方面的,吳宓是一位書呆子。 “媒人跳進花轎里”,多是一出讓人意料不到的好戲。 吳宓要往“花轎”里跳,卻始終沒能進去,于是,自己導(dǎo)演了一場人生的悲劇。 悲的可憐,自己犧牲的也很慘。 同時又摻雜些荒唐可笑的苦澀。 (作者:沈衛(wèi)威/節(jié)錄自《吳宓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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